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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恐怖游戲boss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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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原著裏從未提及男主的來歷,即便是以第五堯自己的視角也一字不提。

談郁被第五堯摁倒在桌面上時,腦海裏霎時閃過了這一謎團。

男人高且壯,肌肉勁瘦分明,不是在健身房裏能練出來的體型,在這一狹小空間裏與他赤手搏鬥時的姿態也絕非是未經過專業訓練的。談郁本是從軍校裏出來的,忽地感覺對方也與自己有類似背景。

又是在這種細節上與之前的角色格外相似。

走神的剎那,第五堯已經俯身鎖住他的雙臂,低下頭看著他,呼吸拂過他的面頰,兩人都喘著氣,眼底難以平靜地互相對視。

……第五堯在發瘋,也許在考慮將Boss直接控制起來,便利接下來的劇情。

談郁頓時覺得監獄副本2.0恐怕比1.0覆雜得多。

他等著第五堯發聲譴責他隱瞞Boss的身份……男人俯下身,眼神覆雜地望著他須臾,又垂首貼近了他,滾燙氣息拂過他的面頰和唇間。

男人在他耳畔說:“你在等查禮然還是其他人?……為什麽不能是我。”

他們在一間逼仄的審訊室裏接吻,手上仍掛著未扣緊的鐐銬,因為被摁住的少年身體的激烈掙紮而撞在桌面上不斷發出金屬撞擊的脆響。

審訊室裏彌漫著失控的黏膩和吞咽的聲音。

一直到門被撞開——槍響了。

第五堯幾乎瞬時從桌上翻身下去,單手拽抱著談郁閃到了桌後,那枚子彈將桌面撞出了一個燒焦的洞。

談郁喘息未定,他本以為是獄警約翰發現端倪闖入開了槍,一擡頭卻見到了另一個犯人……或者說,玩家。

查禮然持槍指著第五堯的方向,面色難看至極,咬著牙,下頜線和手臂的肌肉繃得很緊。眼神宛如刀子割過了第五堯的臉,轉過去又落在談郁身上,微微一變。

“談郁,過來我這裏。”

查禮然沈下臉,揚聲說。

談郁望著他,平緩了一下呼吸。

腰仍然被身旁的男人的手臂緊緊桎梏住,他皺起眉,冷聲說:“放手。”

第五堯瞥著他,問:“你是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嗎。”

“我知道。”

談郁皺眉擦了下嘴唇,應聲道。

玩家們比他來得早,之前就已經彼此認識。兩個人是獄警,剩下的都是犯人,裏應外合對付一個初來乍到的典獄長輕而易舉。

接下來的劇情大概就是這倆人的其中一個,拿著那把槍指著他的太陽穴,威脅他去開唯一一艘離開監獄的飛船權限。

第五堯站起身,接著查禮然也朝他走了過來。

兩個男人,就站在他面前。

他垂下眼,餘光裏瞥見自己被扔到角落裏的槍,距離很遠,夠不到,邊上是一張桌子,看情況可以……

查禮然倏然在他面前蹲下身,一只手擡起他的臉。

蒼白的尖尖的臉,因為剛才的突發意外和搏鬥,面頰泛著未褪的淡紅,嘴唇上是明顯的被男人吮咬過的痕跡。他碧藍的雙眼一如往常那般冷靜地望著旁人,即便在這種時刻……被陌生人以下犯上、被捏著下巴打量。

查禮然深深吸了口氣。

這個副本的規則是團隊協作……不能直接殺死隊友,否則又是失敗,不斷陷入回檔噩夢。

他松了手,緩和了語氣說:“你得跟我到別的地方去,典獄長。”

不等談郁回答,第五堯淡淡嘲弄地插話道:“你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查禮然冷笑:“你又知道了?他是不想和你在一起才對。”

再明顯不過的針鋒相對隊伍內訌。

他們為何在2.0副本一下子爆發矛盾,談郁缺少在團滅後隊伍的內部交流細節,難以推斷,這時候他的註意力放在了查禮然手裏攥緊的□□上。

這種情況,有概率奪槍而逃,趁他們陷在情緒而分神的時候。

【你是想再來一次團滅嗎……我的宿主。】

系統無奈的聲音打斷了他的企劃。

‘怎麽了,我只是想想而已。’

【看這樣子,他們好像也不打算對你進行什麽殘忍的報覆,見機行事,讓他們早點發現BUG來源於游戲角色吧。】

‘監獄副本唯一有自我意識的,我和惡靈,一共兩個Boss。’

【惡靈是肯定會被他們殺掉的,你就不好說了。】

‘為什麽?因為查禮然和我的關系嗎。’

【其他人和你的關系也很若近若離……再看吧。】

‘……’

談郁回了神。

銀白短發的持槍男人正盯著他看,查禮然本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情緒全寫在臉上,他挑眉說:“我沒打算對你做過分的事,別這麽警覺地看著我。”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可不是那些怪人。”

談郁不吭聲,只瞥了眼第五堯。

男人垂著眼站在一旁,仿佛沒有聽到查禮然指桑罵槐的話,拾起了地上掉落的槍擦了擦。

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被猛地推開了。

帶著金絲眼鏡的高挑男人走了進來,第一眼看向了那個被兩個男人圍住的典獄長,談郁站在陰影裏,仰起臉也看著門的方向,蒼白的臉上盡是冷冰冰的不虞神色,那件單薄的襯衣蓋在上身,卻有不自然的褶皺。

傅嵐帛大概能猜到這一屋子的混亂是因為什麽緣故。

他冷聲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抓捕犯人啊,怎麽了,這難道不是你首肯的事?”查禮然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拾起桌上的一副手銬,拽著談郁的雙手哢嚓扣上了。

玉白的腕骨上掛上了一雙手銬,談郁看了看自己的手,猜測對方是打算將自己帶到艙庫,驅動那艘飛船盡快離開這裏。

“走了,我們換個地方。”

查禮然緩聲與他說。

談郁垂下眼,並不回答,雖然他一貫都是缺乏表情,但在場這幾個人與他相處了一些時日,這時候都能看出來他面上不虞。

畢竟是被下屬背刺了。

傅嵐帛心裏焦躁,但沒有表現出來,默許了查禮然將談郁領走。

談郁走到門口之前,第五堯的身影忽然朝他靠近。

男人的手穿過他的發絲,撫過面頰。

接著是一句簡短的耳語:“我待會兒再去看你。”

不必了。

談郁心裏是這樣想的。

他沒有來得及拒絕,查禮然已經朝眼疾手快猛地打出一槍,砰地一聲子彈擦過了手臂,卷起皮肉紮在了門邊的墻壁上,塗上幾點血跡。

查禮然嗤笑說:“你最好不要亂碰別人。”

第五堯的手臂掛了彩,黑白的囚服袖子頓時染上了大塊流血痕跡。他面色不改,覷了眼傷口,又重新將目光釘在談郁身上。

談郁正微微顰眉,垂首看著他手臂上的血跡。

但是下一刻,他又回了神,眼神從第五堯身上擦過,轉而與查禮然並肩離開。

談郁與第五堯對視了一眼,男人的眉目深邃,眼眸底色沈黑,這麽面無表情又執著地註視著別人,總給人以不舒服的印象。

“我帶你去住的地方……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麽開槍?你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好奇。”

查禮然綠色的眼睛轉了下,斜睨著他的表情。

事實上,談郁在見到查禮然開槍時,反而不覺得意外。

查禮然,一個瘋狂玩家……現在碰上一個偏執多疑的男主,摩擦到刀刃相見也不是不正常。

接下來是什麽劇情呢。

男主的回憶錄裏,關於第二次監獄副本的描寫主要集中於與隊友的爭論,主題是這些產生自我意識的Boss是否可能是曾經的人類玩家,男主認為它們就是困在游戲裏的人類靈魂。

原著最後模糊地暗示了答案,實際上游戲世界是某個平行時空,男主的猜測是對的,但他們是殺了這些Boss才得以離開,所以無法往下細想。

系統補充道:【而且你倆在2.0副本又進行了一番這樣那樣的隱晦糾葛。】

‘我在審訊室裏已經走了這段劇情,往下還有嗎。’

【嗯,很多次。】

‘原著裏寫了?為什麽我看不出來?’

【他本來就寫得很晦澀,還引用了一首艷情詩比喻你倆……嗯,沒關系,反正你倆現在關系很微妙,其實掌握主動權的還是你。】

與系統談話的幾分鐘之間,談郁已經隨查禮然步行到了大樓的另一端。

整棟行政樓都很安靜,走廊的盡頭是一間休息室,談郁有些印象,本是提供給值班的獄警休息的,布置了一張午休用的單人床。

查禮然一言不發,整個人身上透著股陰沈的氣息,他進門鎖門,拉開椅子讓談郁坐下,一氣呵成。

他自己隨手拽了把椅子也坐到談郁跟前。

兩人距離很近,幾乎膝蓋挨著膝蓋,這不是正常的審訊的安全距離。

談郁的思維本能地發散,開始研究在雙手被拷住的情況下利用這種距離和對方的情緒進行攻擊,他轉念一想,外面多半已經被清洗了,除非先開走飛船否則沒有勝算。

“因為你和剛才那個男人有嫌隙。”

他回答了剛才查禮然的問題。

“你這麽說也沒錯,”查禮然聞言,尖銳的眼神稍微舒緩了些,“你還好嗎?”

“什麽?”

“他咬你了,對吧。”

查禮然撇了下嘴,很厭煩的語氣。

談郁不知道怎麽回答。

為什麽問這種問題。

【舊情未了。】

系統貼心地解答了他的疑問。

‘副本的感情線主角是我和男主,不是我和查禮然吧。’

【誰知道?畢竟,即便有這段與隊友爭搶同一個美人Boss的隱秘往事,以男主的性格也不可能寫出來。難道要寫我搶了別人的男友嗎?】

‘……’

談郁皺了下眉。

他不清楚系統的揣測是否貼近真相,但現在的情況微妙地傾向於這種走向了。

在他沈思的時候,嘴唇微微一疼。

男人的指腹忽地摩挲了幾下他的嘴唇,那塊他被咬出一小塊傷口的位置。

查禮然忽地垂頭靠近了些許,目光幽暗鋒利,一寸寸從他臉上劃過。

“你是覺得我問這種話很奇怪?可你本來就是我的戀人。只是現在的你沒有這些記憶了。”他話鋒一轉,說,“其實你根本不是產生自我意識的角色吧,什麽NPC、Boss之類……你是被困在游戲裏的一片人類靈魂嗎?與我一樣。”

“我不知道。”

談郁料不到他將自己綁過來,是直接攤牌。

這個疑問他也曾經有過。

穿梭於各個世界的他,到底是什麽?也是一抹破碎無家可歸的魂魄嗎。

在走完所有世界之前他得不到答案。

門驟然打開,走進來另外兩個男人。

傅嵐帛,第五堯。

為首的傅嵐帛看了談郁一眼,又轉頭對查禮然吩咐道:“你到監獄那邊去。”

他的口吻是十足的命令式,與溫和毫不沾邊。

查禮然挑了下眉,以往臉上慣有的輕松懶散消失得無影無蹤,嘴角微垂,整個人陰沈了下來,像是蒙上了一層危險陰霾。

空氣裏頓時染上了火藥味,氣氛微妙得一觸即發。

出乎談郁意料的是,查禮然猛地站起身,扯了一下嘴角,冷嘲道:“行……我下午會回來這裏。”

最後半句話是他轉過臉與談郁說的。

末了,又補了一句“再見”。

看起來他們之間應該有某些制衡與合作,維持著表面的平衡。

談郁嗅到了一絲危險的預兆。

男主的隊伍關系更像是已經岌岌可危,隨時崩潰。比原著裏的描述更嚴重。

他將視線從查禮然關門的背影上移開,轉向跟前站著的兩個高挑男人。

傅嵐帛垂首看著他,很有耐心地等著他忖量完畢,回了神,方才溫聲與他說:“好久不見了。”

不等談郁回答,他又說道:“在開始詢問你些許問題之前……你帶武器了嗎?”

窗外的陽光緩緩投射到休息室裏,落在那雙被銀色手銬束縛的修長手臂上,蒼白的皮膚被黑漆的木椅襯得愈發脆弱,細碎的黑發之下,是一截襯衣領口裸露的後頸,仿佛低頭的羔羊,一種不自覺的引誘。

盡管如此,在場的兩個男人都很清楚談郁的本質是一個危險人物。

他擁有毀滅技能,現在卻不使用了。

可能是受限於某些條件,也可能是他在扮演新角色。

“你明知道有,非要問。”

談郁撩起眼皮,看向了第五堯。

這話聽來像是嘲諷,畢竟第五堯方才一度將他摁倒在那張桌子上,發瘋似的控制他。

“你身上有匕首,”第五堯答道,“你應該說出來。”

“說了。”

“嗯。”

第五堯應了聲,掃了眼談郁的坐姿。

他倚著椅背,被拷住了的雙手搭在腿上,穿筆挺的制服長褲和長及膝蓋的黑色馬靴,小腿筆直地並攏著。

制服褲的兜裏放了一把短匕首,剛才他抱著談郁的時候,也察覺到他的手隔著衣料拂過了一塊堅硬金屬。

第五堯一言不發,走到談郁身旁,略微彎下腰,右手沒入到兩層衣料之間。

他既碰到了那只匕首,也隔著衣料撫過少年溫熱緊實的皮膚。

指尖一寸寸深入,碰到了匕首柄。

傅嵐帛在一旁看著他們二人。

細碎暖光在窗外被樹葉篩過,落在談郁的眉目之間,他身上有種冷酷與沈靜交融的氣質。仿佛一汪冷冽的雪水。

他正因被搜尋武器而不快。

男人的手伸進了他的褲袋裏,合身而貼合的衣料被一只棱角分明的手撐開,傅嵐帛看得一清二楚,那只手如何貼著腿慢慢摸索著拿出匕首,而談郁的神色也隨著指腹游動的動作而愈發泛起冷意。

他快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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